『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青玄回到自己的院落中,找到正在忙碌的叶舟说道:“叶叔,你最近吩咐下面的兄弟特别留意最近佛山有没有什么外来的人员。”
“特别是那种在街头卖艺的,比如表演金钟罩,金枪锁喉之类技艺的人,找到后赶紧通知我。”
叶舟就是几年前,青玄请来教自己读书,认识繁体字的落魄秀才。
这年头,没有任何关系和靠山,一个秀才在这种乱世,没有人会在意。
和平年代肯定还能捞个教书先生当当,混口饭吃。
但在眼下这种民不聊生的时期,平民百姓哪有余力供孩子识字读书。
至于富贵人家的孩子,当然是送去学堂或者请那些功名更高的人教了。
所以这年代的秀才也就稍微比平民百姓好一点,识文断字,或许能找到个轻便的活计。
青玄找到叶舟的时候,他正在四处找工作,所以谈好价钱,直接就来了。
教完青玄后,青玄想了想自己手下好像都没人识字,所以就将他留下了,一边青易他们读书,偶尔帮自己管理一下帮中事务。
青玄自从练武以后,就没怎么管那些事了,只是偶尔去和那些商家沟通下。
“帮主,我一会就吩咐下去。”叶舟看着青玄欲言又止,随后还是说道:“帮主,我们有几个送餐的人员被沙河帮的帮众打了。”
青玄没想到这么快沙河帮的报复就来了,这才过了两天吧。
“嗯,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他们伤得怎么样。”
青玄来到旁边的房屋中,看到两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躺在床上。
青玄成立送餐队伍后,有了些许积蓄,便将附近的房屋盘下,稍加修整,让众人几人一间住在那里。
“帮主,您来了!那沙河帮实在太过分了,不仅抢走了我们送餐的工钱,还打伤了我们。”韩语愤愤不平地说道。
牧云和张旭也在一旁气愤地插嘴道:“他们还让我们滚出佛山,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看来必须尽快解决沙河帮的问题,否则日后各种麻烦定会源源不断。自己如今明劲大成,虽有一定自保能力,但也仅能对付十来个普通人,还需从长计议。
……
宝芝林内!
黄飞鸿身着一袭青衫,正在医馆坐诊,青玄到来后,向师傅行了一礼。
“来了,那些跌打损伤的伤员就交给你了。”黄飞鸿也不与青玄客套。
起初,黄飞鸿说要给青玄工钱,但青玄并未接受。自己并不缺那每月一二两的银子,且每天来医馆也是为了积累经验。
师傅每天都要医治众多病人,青玄在旁观察师傅如何把脉、询问病情、开方抓药,这一系列流程。看得多了,自然而然记住了许多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
然而,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医者,光靠死记硬背远远不够,还需要有自己的见解,针对不同情况给出不同的治疗方案。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者。
时光飞逝,一上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
吃完午饭,黄飞鸿在院子屋檐下乘凉,青玄当即走过来坐在旁边说道:“师傅,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黄飞鸿喝了口茶看向青玄。
“是这样的,师傅。沙河帮的人越来越嚣张了,昨天还打伤了我们帮派好几个兄弟。”青玄一脸愤怒地说道。
“唉,地方帮派之间的争斗总是难免的。”黄飞鸿叹了口气,“你可千万别冲动,一切以和为贵。”
“可是师傅,他们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如果再不反击,那他们只会得寸进尺。”青玄着急地说。
“而且沙河帮那些人整日游手好闲,欺压平民百姓,收取保护费却毫不作为。”
“那你想怎么办?要知道这种帮派是不会断绝的,你今天赶走了沙河帮,明天就会有沙海帮,黑河帮出现。”黄飞鸿放下手中茶杯说道。
“师傅,刘永福大帅留下的黑旗军,被您整编成了民团,您最近不是正在为经费发愁吗?我们可以用民团灭了沙河帮,然后民团自己收保护费。”青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黄飞鸿摇了摇头,“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我们不能依靠暴力来解决所有问题。”
“更何况当初刘永福大帅带领黑旗军去安南时为什么将剩下的人交给我?那是希望当外国人打进来时,他们能拿起武器对抗敌人,保家卫国,而不是像黑帮那样欺压百姓。”
“师傅,这些年来,各地叛乱频起,二十多年前的太平天国起义,以及白莲教众作乱,我的村子就曾遭白莲教洗劫,无奈之下才逃到城中。
民团的成立,本就是清政府无力自顾,才准许地方组建以保平安。
如今民团资金匮乏,我们大可将沙河帮驱逐,借此维护地方秩序,向那些商户收取适量保护费,如此既不欺压百姓,又可解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
民团众人仅靠宝芝林的收入,怎么可能维持。”青玄劝道。
况且,青玄记得后期沙河帮在被黄飞鸿教训后,投靠洋人,诱骗国人前往金山挖矿,甚至拐卖妇女。
黄飞鸿沉默了片刻,他虽然知道青玄说的有点道理,但他心中始终有着自己的坚守。
黄飞鸿摇头道:“青玄,此事作罢,我就算再艰难,也不会靠收保护费维持民团开销。”
“否则若是让民团沾染上黑帮习性,我就愧对刘永福大帅对我的嘱托了。”
青玄深感无奈,黄飞鸿的人品道德堪称完美无瑕,但其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可谓根深蒂固。
尽管,黄飞鸿对于新事物并未全然排斥,毕竟这二十余年来,洋务运动的确引入了众多新颖而实用之事。
然而,青玄觉得师父是个充满矛盾之人。
他虽接纳新物事,却又严守着封建礼教那一整套陈规旧矩。
其中最为显着者,莫过于与十三姨之间那份情感纠缠不清。
明明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偏偏受到辈分的羁绊,难以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