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渭王呆呆地看着谢停舟,仿佛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可能。
男人怎么可能不爱权势?怎么会有人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所以说,这世上只有沈妤能读懂谢停舟。
他是曾心系天下,但命悬一线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沈妤,那时他便明白了,天下固然重要,但没了沈妤,便什么都不再重要。
鲜血在氍毹上溅出大片,厅中尖叫声不断。
谢停舟在这嘈杂中嫌恶地惮了惮沾血的袍子,指间却沾上了点血。
兮风赶紧收刀递上帕子。
谢停舟缓缓擦拭着手指,目光一斜扫向角落里尖叫的歌舞伶人,所有人都在他凌厉的目光里闭上了嘴。
兮风听着外面的声音,说:“外面开始动手了。”
谢停舟扔下帕子,“不杀鸡儆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和我谈条件。”
他们后面要取数州,若谁都同渭王一样想来分一杯羹,他身边没那么多位置。
今日一事之后,大家都得掂量着来,要么归附,要么被吞。
谢停舟需要找个人来立威,渭王是运气不好,成了第一个刀下鬼。
谢停舟回到院中,长留赶忙把小乌龟塞进衣服里,站起来。
“王爷。”
沈妤惯着他,见他天天念叨小乌龟,于是托信使从北临给他把小乌龟带了过来,长留天天抱着睡觉都不撒手。
谢停舟颔首,见卧房亮着灯,“王妃喝药了吗?”
“喝了。”长留说:“不过说是没胃口,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
“你让厨房做了送来。”谢停舟抬脚准备进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沾血的袍子,转身进了浴房。
沈妤早就醒了,睡了一天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不想动。
谢停舟沐浴后进屋,走到床前就着灯火看她的脸,又伸手摸了摸,“怎么不吃饭?”
“没胃口。”
谢停舟刮了下她发红的鼻尖,“小模样怪可怜的,还逞能吗?”
沈妤带着鼻音,不服输地说:“我是雄鹰般的女子。”
“是。”谢停舟笑了,哄着她说:“雄鹰该起来用饭了。”
沈妤慢慢坐起来,谢停舟背对着她换袍子,衣裳落下,身上的疤也露出来。
这几月谢停舟总算养出些肉,看着不那么消瘦了。
沈妤指尖在他腰间的疤痕上描摹了一下,谢停舟一把捉住她的手,回头警告,“别招我。”
“我还病着呢。”沈妤恹恹地说。
谢停舟捏了把她的下巴晃了晃,“知道自己病着,那就乖些。”
丫鬟鱼贯而入,在临窗的小几上摆上饭菜。
“有些闷。”沈妤说:“开窗吧。”
丫鬟看了眼谢停舟,见他没有反对,才支开了窗。
“天开始热了。”谢停舟把粥摆在沈妤面前,“若能在立秋前解决掉宣平侯最好。”
沈妤喝了口粥,忽然侧耳听着窗外,“外面怎么那么吵?”
“在收尾。”
沈妤愣了下,“你杀了渭王?”
谢停舟说:“我想和他好好谈,奈何他不识抬举。”
“我说呢,怎么赴宴回来就去浴房。”
谢停舟手臂支着小几靠近,“这么放心我,万一是因为别的呢?”
“别的?”沈妤拿着筷子想了想,“宴席上美酒美人,怕是‘西施醉舞娇无力,笑倚东窗白玉床’吧①,那回来是得好好洗洗。”
谢停舟展臂,“要不要检查检查?”
“都洗过了还怎么检查。”沈妤往他碗里夹菜。
“美酒没喝,美人没有。”谢停舟说:“不过听说渭王的小女生得国色天香,但没见着。”
“听着怪可惜的。”沈妤瞧着他,“你杀了人家老爹,这还怎么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