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谢停舟微一抬手,海东青扑腾着翅膀落在他手臂上,“上百名死士,他们可真舍得下血本,看来已经把他们逼上了绝路想要殊死一搏。”
“正是,”兮风肃然道:“落下的大石将囚车里的替身压得稀烂,他们以为梁建方已死,但又不确定殿下是否已经拿到了梁建方的供词,所以自殿下失踪后,有几批人在四处搜寻殿下的下落。”
“总算把人钓出来了,”谢停舟摸着海东青,轻缓地说:“那倒不枉我费心设局,将自己都搭进去陪他们玩这一遭。”
原本设计好的戏码,谁知半路杀出个时雨搞成了假戏真做。
兮风道:“如今已将人钓出来了,属下这就护送殿下回京。”
谢停舟忽然沉默了,他侧头朝一个方向望了几息,说:“不急。”
兮风不敢问缘由,殿下自有他的安排,只道:“时雨此行一路护送殿下,可还尽心?”
“他呀,”谢停舟轻笑了一声,“他胆子可是大得很。”
时雨是谢停舟分派给兮风的,谢停舟的近卫由兮风统领,下属护主不力,兮风理当一同受罚。
兮风垂首,涩声道:“是属下管教不力。”
“你管不了他。”
兮风没能听懂这话的含义,谢停舟已转了话题。
“京中如今如何?”
“一切安好,”兮风一一汇报,“梁建方已秘密关入王府地牢,无人察觉,长留带着苍也已经安顿在了盛京的王府。”
谢停舟微微颔首,又同兮风交代了一些事情。
一切事毕,他在海东青头上轻拍了两下,低声道:“别跟得太紧。”
而后手臂一扬,海东青振翅飞了出去。
谢停舟原路返回,刚关上窗户,转身就见床上坐着个人影。
沈妤刚醒,揉着眼睛迷糊道:“你大半夜去了哪里?怎么不带我?”
她刚睡醒,嗓子带了些许沙哑,又有几分不设防的软。
谢停舟忽而生出一种错觉,像是半夜出门偷腥的丈夫,回来被自家夫人抓个正着。
谢停舟不语,径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问:“带你干什么?”
“我保护你啊,”沈妤清醒了些,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哦,我明白了。”
说完倒头继续睡。
谢停舟放下茶杯,侧头问:“你明白什么了?”
沈妤往床榻里侧靠了些,闭着眼说:“看破不说破,我得给你留些面子。”
谢停舟笑了,坐到床上倾身看他,“不必给我留面子,你倒是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沈妤睁开眼,“真的要我说?”
“说!”谢停舟垂眸睨他,不怒自威。
沈妤拥着被子坐起来,低声道:“听说沂安画舫上的妓馆尤为出名,环肥燕瘦多姿多彩,殿下一路委屈,到了沂安消遣一番也是自然。”
谢停舟眯了眯眼,“你倒是会分析。”
“殿下过誉,”沈妤笑着说:“属下只是对殿下略有那么一点了解。”
谢停舟:“今夜一口一个殿下喊得勤,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当然没有,”沈妤正色道:“不过妄加揣测殿下私事,嘴上自然是要规矩些的好。”
谢停舟哼笑了一声,和衣躺下,闭上眼。
沈妤跟着躺下,过了片刻,忍不住问:“殿下,沂安的妓馆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什么国色天香都有?”
谢停舟反问:“你觉得呢?”
沈妤想了想,外头梆子声正好敲到五更。
她灵光一闪,“那应当是不怎么样吧,否则殿下也不会才五更就回来,这才过了多久?若是美女如云自然是要宿到天亮才——”
被子将她的脸整个盖住,沈妤慢吞吞地把被子拉下来,不敢说话了,怕身边这位脾气阴晴不定且身体柔弱不能自理的世子爷忽然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