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纪茗心没有说话,白芍的心中十分不安,她对那小丫头道:“有贼人闯进了你不去报官,找我们主子做什么,她也是一个弱女子,自保尚且艰难,哪里有本事救人?”
小丫头适合这才意识到这个时候找纪茗心其实是不合适的。
她怯懦道:“是……大太太让我来的。”
纪茗心也觉得傅宝珠不会是遇到危险能想起自己的人。
她就算是被亲娘压着头跟自己认了错,也不过是迫于形势,怎么可能在生死关头将性命托付给自己。
就是魏氏,这样的行为也有些蹊跷。
纪茗心很确定之前魏氏对自己的事情是不清楚的,不过这几日的举动,确实有些异样。
“去看看吧。”
这里是傅家,她也在的情况下闯入贼人,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些人这样铤而走险是为了什么?
白芍急道:“你不放心我去看看也就罢了,你还怀着身孕呢。”
纪茗心道:“放心,我不会动手。”
说罢她往外走去,白芍突然想起什么,也没有再阻止,跟着走了出去。
纪茗心到了主院的时候,只听里面静悄悄的,她看了一眼那来找她的小丫头。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纪茗心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一把推开门,便闻到了里面淡淡的血腥味儿。
护卫婆子丫头被捆着扔了一院子,纪茗心大概打量了一眼,都还活着,看来这些人并没有拼死护主。
纪茗心嘴角弯起一个奇特的笑意。
她脚步不停地往主屋走,没有任何人出现阻拦她。
这安安静静地院子实在诡异,白芍跟白菊紧紧的跟在纪茗心的身后,两人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的戒备已经到了顶点。
随着纪茗心一把推开主屋的门,白芍一颗心都攥紧了。
天边的月散发着冰冷的光映在门扉上,她甚至能看到上面有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主屋里只有墙角点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
不过纪茗心还是一进门就看到了被捆在桌腿上的魏氏母女。
两人衣饰完好,看样子并没有受什么折磨。
纪茗心的目光缓缓移向坐在主位那张椅子上的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文士的衣衫,神情阴鸷地盯着自己。
竟然还是个熟人,当初被她一脚踢废的李卓。
李卓见纪茗心进来,冲守在门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将门关上了。
他目光阴狠地盯着纪茗心,面上露出畅快的笑:“你也有今日。”
那模样,好像纪茗心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一般。
纪茗心暗自摇头,这样的人,真的是半点不知悔改。
她一直没有关注过当初的事情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只以为是祖母出面摆平了李家。
如今看来,是魏氏自作聪明,被李家捏着把柄,做了李家的傀儡。
“我祖母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纪茗心面色从容道。
她说完话甚至坐在了一张就近的椅子上,一副跟李卓促膝长谈的模样。
李卓皱了下眉,不过他来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傅家的所有门都已经被堵上了,没有人能出去通风报信,也没有人能进的来。
他有的是时间跟纪茗心玩儿。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下毒的人是你的好舅母。”
说这话的时候,他笑的很痛快。
他很清楚,对纪茗心来说,傅老太太绝对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不过听到他的话,反应最大的却是魏氏,她那受害者的姿态总算是装不下去了,失声道:“李公子,你答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毒害婆母的事情若是漏出去一丝半点儿,就彻底完了,不说别的,就是儿子也不会原谅她。
李卓笑道:“大太太不必担心,这个贱人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纪茗心顺着他的话点头轻笑:“李公子说的不错,他今日让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放我活着离开。所以舅母实在不必担心我会出去说什么。”
纪茗心说这话,是想让魏氏放心戒心,说些有用的东西。
谁知魏氏魏氏对付了纪茗心十几年都没有得逞,心中对纪茗心的忌惮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即使知道纪茗心的话,心中依然不敢放下戒备。
她疑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她刚刚其实并不确定纪茗心会来,毕竟对方不管对她还是傅宝珠都没有什么感情,根本没有为她们涉险的道理。
照她的意思,李卓不如直接带人去纪茗心居住的院落,位置偏一些,也能少惊动一些人。
可李卓不知怎么想的,打定主意要在主院处置。
纪茗心笑了笑:“瞧舅母说的,我来之前,哪里知道在这里等着我的是李公子呢。”
看着纪茗心言谈自若,没有半点紧张害怕的样子,魏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
她对着李卓脱口喊道:“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李卓看她仿佛突然发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纪茗心见李卓没有动的意思,饶有兴致道:“舅母急什么?我今日固然要死,但你又能得什么好,你说李公子派人杀我一个弱女子是多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兴师动众将我骗来您这主院呢?”
李卓听了纪茗心的话,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你倒是比你这蠢舅母聪明那么一点。”
魏氏听着两人的对话,那花岗岩脑袋终于灵光了一回,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卓:“你……你要把杀人的罪名栽到我的头上?”
李卓无赖地摊摊手:“没办法,这贱人如今可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妃,她死了,定北王府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只好准备的周全一点了,何况也确实是你让我杀她的,不是吗?”
魏氏愣在当地:“不,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的,你只说让老太太病些日子,将纪茗心骗回来就成了……”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猛地住了口。
纪茗心却已经反应了过来,看向李卓的眼神冷冽宛如裹挟了寒冰:“你一开始就想要外祖母的命,为什么?”
李卓神情阴暗,哪怕到了现在,有些话他也是不敢说的:“傅老婆子是自己找死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祖母的死像一座大山压在纪茗心的心头,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猜测了各种可能,始终不能释怀。
所以她选择留下来,她想总有人会露出痕迹。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