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裴琅沉下脸,放下酒杯,一步步逼近魏萦,目中渐渐充血,神色近乎疯狂。
“贱人!淫妇!不知廉耻!”
裴琅一巴掌扇过来,打得魏萦头一偏,脸颊瞬间肿起来。
“上辈子,你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为什么你要移情别恋!为什么!你明明爱的是我!是我!”裴琅双手紧抓着魏萦的肩膀,声音几近咆哮。
“呵!不知廉耻?”魏萦笑的讥讽,“说得你好像没有和郭碧柔无媒苟合一般!那一夜,我可是在屋顶上全程旁观!看得一清二楚!要说不知廉耻,我们俩比起你们两个,差远了!”
她嘴上怒骂,暗地里却将手藏在衣袖里,不停地握拳松开,试图恢复力气。
裴琅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原来那夜,他担心她被二皇子掳去,不惜冒着危险去救她,而她却眼睁睁看着他认错人,一步步滑入泥沼!
他那时候若不是被迫要娶郭碧柔,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那许多事!
裴琅惨然一笑。
亏他一心想着弥补前世的过错,和她破镜重圆,好好开始。
原来他从来没有过半分机会!
“既然你已经脏了,我便不碰你了。”裴琅看似释然的一笑,声音无比的轻。
他缓缓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桌前,端起酒杯,转过身来看着魏萦,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
“但是这杯酒,你一定要喝下去。喝了,你就会疯狂的爱上我,爱的死去活来,爱到为我生为我死!让上官瑾好好看着,让他也尝尝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移情别恋的滋味,哈哈哈哈!”
“你就是个疯子!”魏萦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裴琅霎时收住笑容,偏执阴狠的目光紧紧盯着魏萦,眼睛一眨不眨,抬手将那杯有母蛊的酒一饮而尽,“当啷”一声,扔掉了杯子。
他手里端着含子蛊的酒杯,狞笑着朝床上的魏萦走去。
魏萦尽量往床里躲,却仍旧被他大力攥住手腕,一把扯下了床,摔在了地上。
裴琅一撩衣摆,蹲下身,俯身捏住魏萦的下巴,迫使她张嘴,端着子蛊那杯酒凑到魏萦嘴边,准备往里灌。
“给我喝!”
魏萦牙关紧咬,拼命摇头挣扎,手里紧攥着刚才趁他没注意时拔下的发簪。
“喝!”裴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魏萦的牙关。
“噗!”
下一刻,一根尖细的簪子扎进了他的胸口,位置极准。
血很快涌了出来,在大红色的喜服上,也不过是增添了一抹湿漉漉的暗色,并不十分明显。
可惜魏萦的体力还未恢复,簪子仅仅刺穿了他的皮肉,没有伤及心肺。
裴琅痛哼一声,瞬间被激怒。大力钳住魏萦的下巴,举杯就要往里灌!
“喝!给我喝!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相随!哈哈哈!”
“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光骤然闪过,划过裴琅举杯的手臂,打翻了杯子,牢牢钉在墙上!
赫然是一把匕首!
裴琅一惊,转头朝石门望去,只见流风持剑横在回雪脖子上,挟持着她走了进来。
“公子救命!”回雪哽咽说道。
“你居然没死?”裴琅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恨声问,“怎么回事?回雪!我不是让你给她喂毒吗!”
回雪哭着摇头,“流风……流风她一直醒着,根本没有昏迷……她是装的!”
话音刚落,流风一个大力将回雪推向裴琅。
回雪猝不及防向裴琅扑去,撞得裴琅踉跄向后几步,等他稳住身形,抬眼便见流风将剑横在身前,死死护着身后的魏萦,冷冷与他对峙。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武艺高强的傻子,没想到如今也会使诈了!倒是我低估了你。”裴琅冷笑着嘲讽流风。
“县主让我装晕的。”流风面无表情,“我们还通知了大理寺。”
魏萦无奈地叹了口气。
流风这个铁憨憨!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万一裴琅狗急跳墙怎么办?
她那时快撑不住了,刚巧流风飞奔来扶她,她趁机悄声说了句“装晕”,然后放心地晕了过去。
因为她知道,流风不会有事的。
这丫头自从上次在临渊阁中了迷药,回去就开始摆弄各种迷药,整日里神出鬼没的,早晚看不到人。魏萦本来也没把她当普通丫鬟使,便由她去了。
直到有一天,流风抱剑回了菡萏院,告诉魏萦,普通迷药已经对她没有了作用,县主可以放心的带她出门,再也不会出现临渊阁里那样的事了。
那一刻,魏萦不知该是哭还是笑。
因为一次疏忽,竟然天天迷药,把自己弄出了耐药性。
“哼,就算是通知了他们又如何?我们走的水路,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裴琅不屑地笑笑,“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除非大理寺把上京城掘地三尺,否则绝对不可能找到这里!”
“裴大人这话,未免有些自负了。”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一身紫色官服,气质清冷,容色俊朗,独自一人箭步而来。
裴琅看到来人,脸色陡然变了几变,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道:“上!官!瑾!”
——
话说之前,听雨当时匆匆跑出巷子,心里一直不停地回想县主对她耳语的那些话。
“回雪在演戏。裴琅大概在附近。我打算将计就计,把他揪出来!你快去告诉晋九,通知大理寺的人。”
马车上,晋九盯着巷子里的那个书肆,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县主还没出来,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晋九!”听雨边跑边喘得不行,她生平头一次后悔平日吃得太多。
“快、快……快通知……大理寺,裴……裴琅……在附近!”听雨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跟前,大喘气的说道。
“县主呢?”晋九急得不行。
保护县主才是他的职责,至于裴琅什么的,当然没有县主的安危重要!
“县主……县主说,她要将……将计就计……”
“嘶——坏了!”晋九大惊失色,人影一闪顿时不见了。
晋晋晋九、居居居然会武功?
听雨一脸懵地睁圆了眼,大张着嘴,惊呆在了原地。。
此刻呆在屋顶上的晋九,掀开瓦顶往下看,只见县主和流风俱昏倒在屋内,回雪立在一旁。
他顿时眉头一皱,准备杀进屋里。
刚好这时,一个山羊胡的小个子男人走进屋内。
此人气息绵长,若不是自己现身,方才他都没有觉察出这人的存在。
这是个内力相当深厚的高手,以他的功力,恐怕不是对手。
也难怪流风会不敌他了。
晋九准备静观其变。
只见那人打开密道,把县主和流风塞了进去。
晋九顿时飞身到树梢,从更高的地方观察那密道出口是不是开在附近。
果不其然,被他看到那湖边停着的乌蓬小船,出来个斗篷男人,将河滩上的流风和县主抬进了船舱。
晋九当机立断掏出怀里的鸣镝,射向了天空。
不出片刻,隐伏在各处的大理寺暗卫,从四面八方汇合到此。
“县主被歹人劫持了,跟上去。”晋九举着巴掌大的鎏金令牌,发号施令。
见令牌如见大理寺卿本人。
众暗卫抱拳点头,朝晋九所指的方向追去,泅水的泅水,飞奔的飞奔,各有各的路数。
晋九抓住一个还未来得及走的暗卫,“去通知上官大人。”
说完,他自己也跟了过去,匆匆跳入水中,远远尾随那载着县主的乌篷船。